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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自我:丢失灵魂

浏览量:4984      发表时间:2017-05-03

迷失自我
 
“所谓真我,就是我们自己身上存在的,独特的,人格的中枢:是唯一能够且希望成长的部分,是一种趋向于个人发展与成就的“原始”力。(就好像一粒种子,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他自然会长成一棵大树)。舍弃自我就如同出卖灵魂,这叫做“脱离自我——神经症患者往往远离自己的情感、愿望、信仰及精力,丧失了主宰自己生活的感觉,丧失了自己是一个有机整体的感觉。
丧失自我是一种绝望——对自我存在却又浑然不觉而感到的绝望,或不愿意成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而感到失望,但它是一种既不喧嚷也不尖叫的失望。这些人继续生活着,就好像还与这个颇具生命力的中枢保持着紧密的接触,其实他不过就是一根路灯杆,上面盯着个脑袋。前来求医的病人都是述说头痛、性障碍、工作中的压抑或其它症状。通常,她们并不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与他的“心”失去了连接。”——卡伦.霍妮
 
当一个人沉浸在理想化自我的幻象、活在应该的束缚、活在对荣誉、权利、地位与爱的执着之中,他早就已经不再是真实与本来的他,或者说正是因为害怕成为他自己,所以他才强迫性地变成一个他所不是的人。但与真我的脱离就等于他已经与自己的灵魂与真心脱离,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和行尸走肉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他受伤流血的时候会感觉到疼,当他被症状所困的时候会感到痛苦,但对于和他的灵魂失去了连接却感到麻木无觉。
这就好像一个被鬼附身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魔鬼的指使,他的心早已经被屏蔽,他自己早就成了一个囚徒、一个木偶——就好像路灯杆上盯着个脑袋。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发的情感,发自真心的努力,对生活的热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驱使,而非自由意志。
所以,病症的痛苦来自于两个维度,表层与深层——症状的痛苦与害怕成为自己的痛苦。一个人最大的绝望与痛苦其实不是被症状所困,而在于他没有成为他自己的勇气。但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只会关注于看得到的痛苦——为了不能满足理想化自我的幻想及各种应该而痛苦——却无法觉悟到自己整个人生已经被捆绑,自己的生命被浪费,真实的自我被流放,自己的人生早已经被扭曲的痛苦。
一些人来做治疗只是希望解决表层的痛苦,幻想去掉症状回到从前。因此一些人对宣称可以快速有效减轻症状的治疗方法很着迷,但这种执着不仅不利于帮他减轻症状,就算是可以减轻症状回到从前,这也仅仅是一种虚假的治愈——他并没有真正走出牢笼、他整个人依然被心魔所困、他依然不是他自己。因此,在日后他依然会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再次陷入到症状的痛苦之中。任何事情都是发生发展变化的过程,最后他会陷入到病态,其实说明他的人生早已被扭曲,精力被极大地浪费,情感早已经被压抑,他整个人早已经成了一台机器,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症状仅仅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如果没有症状他也不会幸福,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生活有多病态。
心理问题的痛苦与绝望正是来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各种冲突,比如权利与爱的冲突,既要与又要的冲突,但其实最大的冲突却是,成为自己与害怕成为自己的冲突,或者说是做一个人还是成为一个神的冲突。
如果他内心深处的冲突依然存在,仅仅是症状与痛苦减轻,只会减轻他分析自己的兴趣,解救真实自我的动力。此种治愈,仅仅是一种“假治愈”的状态——所谓假治愈,就是通过成功、地位、权利、荣誉、他人的接纳、被爱甚至是性爱,来降低内心中的焦虑与冲突,来减轻内心中的自卑与无价值感。但此种平衡极其脆弱,极容易被破坏,当他不能再维系成功与好人形象的时候,那么内心中被掩盖的冲突就会迸发出来再次将他撕裂。正如,一些人在四五十岁来做治疗,之前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中有什么冲突或问题,但当他之前一直维系的平衡状态被打破之后,他整个人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之中。这不是说前四五十年没有问题,而只是处于一种病态的生活模式当中来自欺——他通过外在的“光环”来掩盖了内在冲突,获得一种表面的平衡状态。但内在的冲突犹在,因此最后的爆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正如,任何谎言最终终将败露一样,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因此,一些治疗过极短时间,或通过某些小方法以为自己战胜了症状随即停止治疗的患者往往也很危险,毕竟心理问题的产生和治疗是长期的,如果不能意识到自我的迷失,仅仅停留在症状的解决,这很可能是一种“假治愈”,而日后当他如此脆弱的平衡再次被打破,他会陷入到比之前更强烈的恐慌之中。
一些患者悔恨为何不早点治疗,比如初中或高中的时候,其实年龄小或发病不久的患者并不容易治疗,毕竟此时他还存在诸多幻想,幻想自己可以成功,或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喜爱的人,抑或是干掉讨厌的症状。此时,他依然把问题归结为外在环境或症状,而不是归咎于自己这个人,因此也缺乏自我探究的耐心,只是急于消除症状。当他这些小花招不灵光,当他年纪一天天增加,当他不能再如此自欺的时候,想必他才会静下心来反省下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当一个人没有醒悟到自己生活与人格的扭曲之时,只会沉浸在对荣誉的追求,对完美的执着,对爱的向往之中,而他整个人也将被“应该系统”所支配,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他理想化自我的梦,这样他才能自以为自己成了一个更强大,更优秀的人。
 “患者决定将自己塑造成非自己原本形象的时候,他感觉,他认为应该去感觉的东西;喜欢他应该去喜欢的东西;希望他应该去希望的东西。换句话说,“应该”的专横疯狂地驱使他去成为不同于他本人的人,去做他力所不及的事。而在他的想象中,他现在已大不相同了——真的是如此的不同以至于他的真我变得更为褪色火苍白。他现在已经对实际的自我感到可耻——对他的情感、机智和行为——因此他主动地吧兴趣从自己身上撤下。“成为自己”的想法甚至会变得可憎可怖。正像一位病人在想到:“这就是我”时就会感到恐惧。”——卡伦.霍妮
一切都被应该操控,左右,就好像一个被绳子牵扯的木偶。如果他的自负幻想是建立在圣洁的基础之上,他就会强迫自己远离一切会玷污他纯洁性的东西;如果他的完美自我是建立在善良基础之上,那么他就会对每个人都很好,绝无私心;而如果他的高人一定的优越感是建立在绝不受到别人一点不公平地对待,那么他就好像刺猬一样时刻准备回击别人对他自尊的伤害;如果他的骄傲来自于他的成功,他高人一等,那么他就会逼迫自己比别人更加努力,以避免失败和不如人的结果。而此时,他内心中的想法和情感,已经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一切都是他应该怎样,他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越是如此,他就越加不是本来的自己了。
这一切的应该就好像是“金手铐”与“正义之剑。当一个人被一副“金手铐””所捆绑、被“正义之剑”所恐吓,但这一切是“纯金”的,是“正义”的,因此他从来都没有敢于质疑,他只是一味地责怪自己为何做不到,只会一味地认为自己应该做到,当没有没有达到的时候他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冲突与痛苦。
一位女性患者在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冲突,比如,公公吃了自己喜欢的草莓;婆婆拿了自己喜欢的耳环;朋友借了自己的车;她老好人似地热心帮助别人……她总是习惯性地这么做,不过有一天她突然反悔了,她不想借了,也不想帮了,想要把这一切都要回来。但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她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整个人也处于一种惊恐发作的状态,总之她非常难受,只能趴在地上打滚。经过分析,她的冲突是来自于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坏”的想法的震惊。因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应该是善良的,热情的,大方的。后来我提醒她:也许你就是一个自私、小心眼的小女人吧。结果,这句话吓坏了她,她谈到好像内心中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在治疗中听到比较多的一句话,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往往哭笑不得,就好像一个恐艾的患者,每次都是喝多了之后被朋友拉着去嫖娼,之后第二天再后悔当初,责怪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结果第二次他还是会继续去,然后再继续责怪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这不明显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而一个有手淫行为的患者克制了十几年都无疾而终,结果当我劝告他,算了把,哪个男人不手淫?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人性。结果因为我说了这句话他再也不来找我做治疗了,因为我太随便,没有原则,不能继续做他的治疗师。
而一些脸红、余光甚至是强迫的患者都存在此种现象,比如,他担心脸红会让别人以为他喜欢对方;余光是担心别人觉得自己不正常;强奸,杀人一类的的强迫意向,会把他吓坏,因为他认为得这些邪恶的想法根本就不是他的。但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呢?他只不过一直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绝对正派的人,而连自己甚至是“恶”的想法都要扼杀。但可悲的是,他越是排斥自己,这些想法只会更加泛滥无法控制;就算是如此,他都不愿承认这一切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控制,成了他人生的常态。人生本来应该是自然而言的过程,但因为他害怕成为他自己,所以他就要控制自己,就好像一个孙猴子或狐妖变身成人之后,他们往往变得不够干净,有时“尾巴”会露出来,因此就要把这些没有变干净的东西藏好。而患者也是同样,他不过是很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他所不是的人,一个更优秀,更受欢迎,更纯洁,更成功的人,但这不是他,就好像妖怪变身一般,一定会存有瑕疵,当如此的瑕疵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很恐慌,担心别人识破画皮背后的鬼脸与丑态,他自己也不愿面对这样的自己。因此他就刻意地控制自己不要暴露,因为他认为装成的那个人才应该是他,而里面的妖怪让他恐惧,他一直在否认那个妖怪和他有半点联系,他想把这最后的破绽都封堵住,这样他自己,和世间的所有人都只会把他当成一个人,而不会再把他看成是一只妖。
人和妖的比喻很是恰当。他想成为的自己被他看作是人,而他不想承认的自己被他看作是妖。想必,症状的出现,正如一个妖在人群中要露出真容时候的恐慌把。当然,其实真实的他并没有那么不堪,而是从小的经历与在父母的眼里让他以为真实的自己很不堪,所以他必须要装的人模人样的。正如,一位男性患者从小就被妈妈辱骂,用最恶毒的话,比如畜生,杂碎;也会被妈妈无端或及其微小的错误殴打,而爸爸几乎不在家,因此妈妈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所以就算如此,他也必须要讨好妈妈,努力去赢得妈妈的爱,因此他不敢活出真实的自己,或者说他真实的自己早已经在他内心妖魔化——他是那么软弱,不堪,不中用。因此,他整天装成一个“人”,一点点脱离真实的他自己。
脱离真实自我的目的是为了获得爱或把自己变得强大,为了获得爱就会变得讨好和顺从,而要变得强大就要逼着自己无所畏惧。但这一切并不是发自于真心,而是出自于自我保护,因此无论是顺从还是无畏都是不得不的选择。因此此种情况非常表面,只是达到目的地工具,这和为了升高发财而巴结领导的取悦对方没有根本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个是为了获得更多。
“他的情感缺乏自主性和自发性:当他那种“为大家所喜爱”的需要一旦成为强迫行为时,他的情感的真实性就随之小时,而分辨能力也不复存在了;当他一旦为了荣誉而被驱使去做一种工作时,他对于此种工作本身的自发兴趣也必然降低。”——卡伦.霍妮
缺乏情感自自主性与自发性的人,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木偶、傀儡。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被“应该”所指使,被“美德”所束缚,被“爱”所牵绊,被“成就”所迷惑。他就犹如一个在迷宫里的人,虽然他相信自己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实际上,他早已经误入歧途;虽然他以为这就是他自己,但实际上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王老师:
我对我的这二十几年的人生有好多怀疑,为何我和同龄人相比显得无知和幼稚?别人在学习和适应这个变化的社会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比如别人聊房,聊车,聊很多事我发现我都不懂,或者仅仅限于一些表面的信息,我感到对于这个社会中的很多事我好像都反应迟钝,去办理一些社会事务我也显得很小心翼翼,而且容易出错。此外还有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情世故,我好像在任何一个人际环境中都是一个站在门口的礼宾小姐,只有礼貌,礼貌,或者更像一个机器娃娃。
王老师,你说要做真实的自己,可是我好像已经迷失了,我从未发现过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我常常觉得自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迷失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我越是简单,就越是感到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就越是感到低人一等。要问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那答案就是“简单”——简单的事,简单的人际,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对未来的人生常感到忐忑不安。
我对着镜子跟自己说,你有哪里不好?干嘛这样瞧不起自己?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有自己的个性,不那么容易被别人讨厌,我该怎么做?
 
她成了一个机器娃娃与迎宾小姐,这一切都是想让自己不那么被别人讨厌。但别人的观点有很多,她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因此她迷失了——毕竟,她怎么做都是错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而不是为了他自己。因此她惊慌失措迷失在复杂的社会之中。
一个为别人和别人看法而活的人,最终只会成为一台机器,他在计算的自己的言行及各种得失,他在敏感着别人的看法与评价,他在按照“绝对”正确的道路在行使,但唯独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自己。因此,他礼貌是因为他应该礼貌;他顺从是他应该不得罪人;他讨厌简单,是因为他应该可以和每个人都搭上话;他好像一个迎宾小姐,是因为他应该受人欢迎。一个一个应该的背后,竟然没有真正的感情,这一切都是为了应该,而不是由心而发。也许,他会看不起虚伪的人,但活在应该之中,难道不是更大的伪装?
“我已经习惯了顺从别人,这样会让我感到一点安全感。我对别人的态度很奇怪,有些人我看着比较讨厌,但在他们面前我又变的像个听话的孩子,不敢表现出不喜欢他们的样子。然后我心里很奋怒自己的这种行为,觉得自己虚伪懦弱。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真的不喜欢这种人,还是因为嫉妒或怕,又或者是因为他没像我所想的那样对待我。我现在每天都觉得自己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的灵魂在沉睡。做什么都很吃力,而且每天都很焦虑,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我想为自己做点什么,我该从哪开始呢?”
活在“假自我”当中,他整个人的出发点就不是我想要怎样,而变成了我应该怎样,怎么做才不会让别人讨厌。因此他的感情缺乏自发性,深刻性和真实性。表面上他也许富于感情,但这一切不过是按照演员的脚本照本宣科罢了,因此在友善的背后缺乏真正的温情与真心,仅仅是他应该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仅此而已!
“王老师,我突然因为一件事情想清楚一点东西:今晚我和婆婆通电话,想让他麻烦照顾我发高烧的女儿。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觉得有点问题,问题是:为什么我那么客气呢?其实我和她的关系挺紧张的,可是今晚这句”麻烦你照顾她了“让我觉醒了一点东西。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没问题,其实我早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记得我刚进入他家时,真的很听话,她妈妈煮饭,我就在旁边守着,其实用不着这样。而且连电视都不敢看,怕别人觉得我随意、懒。刚开始我都好到没有脾气,最重要我还乎他亲戚的看法,而且他亲戚还多。回头想下,我还活的真累——我一直扮演一个善良、没脾气、聪明、能干、什么都懂的女生,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才闹到这样。不认真发现都不知道,我处处都在讨好别人啊,都已经觉得这就是我了。不认真感觉,真的就以为这种“好性格”就是我本身的样子,其实这一切都是伪装。”
 
    她已经活在了厚厚的面具背后。因此她不会和别人说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更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她能找到各种伪装自己的理由,比如父母担心,比如别人不能理解自己等等。但究其原因,就是她无法放下自己这层“伪善”和“漂亮”的面具——他不敢面对那最真实的自我。
不敢活出自己的关键在于恐惧:一些人害怕狗,蛇,黑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敢关灯,这些其实不是他真正所害怕的,仅仅是一种他恐惧的投射,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隐喻。其实他害怕的是童年创伤所形成的一股负面的能量,如此的能量就好像是一个鬼魂在一直存在他的内心深处。因此鬼并不是客观存在在外界,而是活在我们的心中。越害怕鬼的人,其实越说明他心里住着一个鬼。
患者往往带着症状来求治,症状的存在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冰山之下的部分才是心理治疗的重点所在——他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自己。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最根本的问题,只期望症状的消除这样就可以“做自己“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找回自我,但其实他要找回的不过是那虚假的幻想中的自己罢了。因为他早已经出卖了,遗忘了,抛弃了真实的自己,他在很早之间就已经沉浸在理想化自我的幻想之中——在幻想中,他赋予了自己无限的力量与富于爱的品质。
 “脱离自我使得他们有可能根据形式的需要来改变自己的人格。他们像变色龙一样总是在生活中扮演某种角色却不自知;他们也像出色的演员,酝酿出和角色相配的情感来。这样,他们可能演得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样,不管他们扮演的是尘世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对音乐或政治有浓厚兴趣的人,还是拔刀相助的朋友——他们很容易地扮演某种角色再换成另一种角色,就像一个人穿了一套衣服又换成另一套衣服那么容易”
因此他活的非常表面,对所做的事情及对他身边的人,他都没有真心的爱,而仅仅是在演戏。时间久了,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自己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因此,强迫取代了自发;伪装取代了真实;假我取代了真我。他就好像是一个空客。
  “他不再是一个驾驭者,而是一个被驾驭者”——被自己的幻想,恐惧,焦虑所控制。
    就算没有什么明显的外显的症状,他也会体会到孤独与无意义的感觉。虽然表面上他装着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维系着光鲜的外在,别人都认为他应该幸福,但他并不幸福。正如他的自信是虚假的自信一般,他也经常会体会到自卑感。
当然大多数人是在挫败的时候来做治疗,因为他无法维系之前心里的平衡,也无法继续活在假治愈当中。但也有些患者是在成功的巅峰来做治疗的,因为他得到了一切,获得了他一直想要的成功、赢得了他想要的异性的爱情、获得了所有的尊重与崇拜,但他却突然变得迷失。首先,他突然发觉到一种无意义感,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能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幸福,虽然他认为自己应该幸福;第二,他发现自己活得很累,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停不下来的苦役,他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对他爱他的人没有感情(虽然表面上充满热情)。他会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痛快地哭,痛快地笑。此时,他意识到,他自己病了。毫无理由,毫无征兆地病了。得到了全世界,却没有获得他想要的幸福。
    而缺乏意义与快乐,是因为他所追求的一切并不是他真心的喜好,所以就算得到了全世界他只是获得了安全,而非内心中的成长。因此在他没有成功的时候他焦虑,当他获得了尊重维系的自尊之后也同样焦虑,因为他害怕失去这一切,也担心被别人超越。就算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也会感到迷失,因为就算他善于自欺,他的“良心”依然会不时地给他一些警示,空虚、无意义感或抑郁就是其中之一。
    区分“真自我”与“假自我”一个好的指标就是冲突与分裂。真正的自我意味着一种整合,他不会在内心中产生严重的冲突和分裂。但对于活在假自我当中的人,他时常处于一种冲突与分裂的状态,就好像双重人格一般,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
 
    一个迷失自我的人也容易缺乏主见,毕竟迎合别人的想法更不容易被别人讨厌,也不必承担失败的责任。因此,依赖别人的看法让他感到更安全。
因为他缺乏和内心的连接,做事情都是按照应该的指令——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想,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不会犯错,才不至于招致别人的讨厌。当他找不到一个可以一直遵循的指令,或指令和指令之间有冲突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会变成一个“弱智”——茫然不知所措。因此在治疗中他往往会强迫性问我一些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比如,我是否应该和我表姐去旅游呀?我是否应该换一个工作呀?别人占我便宜,我是否应该反驳呀?我是否应该和这个男人谈恋爱呀……当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一些问题似乎就好像是吃韭菜馅还是芹菜馅的饺子,你想吃啥就吃啥狈,这还用问我?我要死了,难道上厕所都不知道该不该用纸擦屁股?后来,我明白了,其实他就好像是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就如同被人贩子拐卖了,几点起床,上哪去乞讨,一天要乞讨多少钱都是被命令的,他已经习惯了被命令,一旦这个人贩子被警察抓走了,或请了一天的假,他都不知道该几点起床,该干点什么了,因为这个人贩子压根就没有给他自我成长的空间,他根本就没有自我的意识,没有自主的决定,一切都是靠人贩子的指令才能做事,做人,只有这样才不会挨打,才不会犯错,才有饭吃(有时,这个“人贩子”像极了小时候他那控制欲极强的父母)。因此他不敢依靠他自己,不能和自己的心建立连接。所以在治疗中他无形中把我置于一个“人贩子”的角色,命令他,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这样他才有安全感,但这不是心理治疗的本质,毕竟治疗不是控制,而是帮助他有敢于做自己,承担的勇气。
迷失了真实的自我,必然就会扭曲自己整个人生。越加沉浸在魔鬼协议之中,越加执着于成功、荣誉、圣洁与被爱的幻象之中,就约会恐惧自己失败。因此就会产生拖延,逃避,但这样他整个人生也会被此扭曲。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出自于自己根本的利益,而仅仅是想着:我怎么做才不会显得自己那么糟糕?正如一位患有焦虑的患者,因为她及其害怕失败,所以报考大学的时候,选择了一个不好,却有把握的大学;找对象的时候,找了一个没那么喜欢,却把握得住的老公;找工作的时候,她回到了老家,因为在大城市她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成功。虽然她已经处处妥协,但失败的恐惧依然如影随形。他整个人与整个人生都已经被扭曲,她只是感觉到在人际和工作中做不好的时候的焦虑,却没有反省到自己他早已经没有了自己,只有应该和安全。
 
他早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主人,反倒成为了心魔的奴仆。
 
一个非常重要却不被反思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而活?
 
似乎我们都觉得是为自己而活,但也许因为内心的匮乏,我们一生都沉浸在对成功与爱的执着当中。正如上文谈到的一位女性患者在梦中说道的一句话:爸爸,现在我合格了么?
而另一位男性患者,在25岁就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而这一切,竟然也是为了他爸爸的一句肯定。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活"。
 
是出自于自己的内心对生活的热爱,还是出自于害怕成为自己的恐惧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就好像上丧尸片中只有人类和僵尸一样。一类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理智,有梦想,有希望的人,另一类是干枯的、冷血的、麻木的、暴虐的、可悲的行尸。“行尸”隐藏在人类之中,虽然他的外形是人,但本质上来说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他就剩下一副躯壳及指挥这幅躯壳的指令,或他就好像是一个被鬼附身的人一般,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行尸”可能会“善良”到如圣人,也会暴虐到如狂徒,或是在热情的背后隐藏着着一颗麻木冷血的心,抑或是成为权利的崇尚者。这完全在于他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怎样的人,要看他害怕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他把什么定义为强壮,又把什么定义为弱小;把什么定义为崇高,又把什么定义为卑微。因此,在他心里并没有真正的道义与真爱,一切都视情势而定,一切都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或是掩饰的面具,实际上来说,一个内心没有爱的人,就算他表现出爱,也并没有真正的情感。一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人,怎么能对人或物产生真正的爱呢?
正如《人民的名义》中的祁同伟,当他意识到个体的命运在权势面前如此渺小,英雄在权利面前是拗不过去的。他终于从一个有为青年蜕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何谓“精致”?钱理群解释道:“他们有很高的智商,很高的教养,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无可挑剔,他们惊人地世故、老到、老成,故意做出忠诚姿态,很懂得配合、表演,很懂得利用体制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以赛亚·伯林的一段话放在这里也很贴切:“他们彬彬有礼,体面正派,聪明伶俐,魅力十足……那的确是一种麻木,一种可敬的、急于为社会所用的、经过绝妙拿捏的、然而却十分冷淡呆板的优雅与得体。”
 
一些读者会奇怪,为何分析了这么多我却没有给出任何建议与方法,原因就在于,如果不能领悟、觉察到这一切,那么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就好像一个没有意识到被鬼附身的人,他怎么做都只是被鬼控制而已。
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反思自己的人生,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否是出自于真心,是否是为自己人生及成长谋福利,抑或是一种苟且?并且,又把如此的卑微美化成了理想与美德,就好像自己在康庄大道奋力前行。那么,这种人生可谓悲惨。
治疗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在迷雾中看清楚自己,到时是继续活在梦里,或是从梦中醒来,想必就是一个人的抉择,毕竟治疗师无法帮助一个人做决定,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他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路,是在完美的幻想中灭亡,还是活出平凡的自我。
因为对成为自己的恐惧,所以他逃避与流放了他的真我,因此治疗不仅是去掉症状那么简单,如果可以帮助一个人找回真我,想必这才是治疗的真谛所在。
    “虽然虚假的自我力量很强大,但真实的自我依然没有干涸,只有当真实的自我重新变得活跃,以至于使人敢于冒险的时候,这种冲突才会成为公开的战争。真实的自我与它的建设性的力量证明是更强的一方。正是因为这是一种实际的可能性——我们的治疗工作才能够超出于减轻症状范畴,而希望能对人性的成长有所帮助。只有看到了这个实际可能性,我们才能够理解虚假的自我和真实自我之间的关系是两种敌对力量的冲突。”——卡伦.霍妮
 
是在迷雾中灭亡,还是在怒吼中重生!这是一个选择,关乎人性存亡的抉择,更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人天生就有逃避痛苦的倾向,但当逃无可逃的时候,也许绝望反倒会成为抗争的力量,当不再沉醉与幻想的诱惑,看清自我的迷失与悲惨,想必在找回自我的路上我们会更加坚定一些,而不至于被欲望与恐惧所左右再次迷失。这一切并不容易,但却值得一试,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真实;不是为了逃避深渊,而是直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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